|
前段时间,笔尖儿散成三个了,实在不好用了,于是,买新的。试笔,用隶书,写了几个字。
“这是《礼器碑》吧?”一位老大爷凑过来,说,“我也是写隶书的,我写《史晨》,《史晨》比《曹全》好,《曹全》用笔太弱--- ---”
晕!我没问您哪,不过,既然同是写篆隶的,那就交流几句吧----自古不是说“篆隶不分家”嘛。
“《曹全》怎么会弱呢?《曹全》用的是《礼器》的内力。”我说着,把用笔,结体一调,几个曹全碑上的原字,下诸笔端,“您看,还弱吗?是《礼器》的用笔吧?”
“以前我没写懂--- ---”老大爷喃喃着,没了下文。
大爷呀,我不是想让您没了下文或有下文,而是,我不想让《曹全碑》,蒙受了这自前清出土以来就蒙受着的不白之冤----而这冤屈,完全是读者自己的无知或局限,造成。
《曹全碑》,用与《礼器》完全相同的内力,完全一样的“捧玉”的感觉,唯一区别,就是《礼器》用笔之末,是下抑再上扬,《曹全》是微微停顿而上扬,然后,由于此用笔一点区别,产生了心态上,《礼器》如执圭,《曹全》如含璋,进而,礼器如中流砥柱,乱国威臣,“士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充满悲壮和肃穆,而曹全,如风骏雅士,世家公子,悠游于晚秋山水,同情众生,心怀慈悲而不可为,进而充满悲情和伤感----优美到无以复加的伤感--- ----而已,就如此一个用笔的小小区别而已--- ---从此影响结体,影响整篇的情绪--- ---
怎么能说他“弱”呢?怎么能说他弱!仅仅在力量上讲,礼器是施瓦辛格,曹全也是施瓦辛格----您不能这阿诺德穿上一件惬意的花上衣,您就把他当大姑娘小媳妇了吧?
其实,这个比法,这个比喻,还是有差异,可不可以这样说,如乱国威臣的《礼器》,可以比作“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身也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于大人,而如世家佳公子的《曹全》,他就是尚未兵败的,南宋最后一届状元郎,文相文天祥呢----那一个秋天,文相风流倜傥,山下一句“我是文天祥”,于是七万弟兄,下山归附,直至战死,战到最后一名弟兄战死,就没有背叛过这位最后从容就义的佳公子--- ---
这就是《曹全》的美丽和凄婉---而这凄婉,就开始在笔力雄健的微微一个停顿---
想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纯绵裹针”吗?想真的被这根坚硬的,与礼器碑一样硬的针扎一下吗?请看我《曹全》! |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来源互联网,仅供畜牧人网友学习,文章及图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果有侵犯到您的权利,请及时联系我们删除(010-82893169-8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