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不一样的黄日,随着天气变化成金黄灿眼或白淡无光,一样的是,天色就那么的亮起来,风云聚雨,暖阳还懒,都不管太阳是在云后还是在眼前,新的一天就苏醒过来。
夕照,不一样的红日,随着地球转动成墨色成海或灰暗朦胧,一样的是,天色就那么的暗下来,阳光气息,明媚色彩,都不会在太阳隐去之后还透视成画,曾经的一天又过去。
每人,每日,每时,每刻,每个骄阳下,每个暖日里,都会不经意间偶尔相遇。
送纯水的一直是那小个子男人,没变,没老,只是,又邋遢和黑瘦了些许,证明着阳光是那么的宠着他,厚爱他,还那么的菲薄他,辐射他。无非是没买的起汽车,躲到车内过那冬暖夏凉,四个轱辘代替脚的优越里。却依然博学到万事无师自通,都是你不懂。自信到脚下自行车踩的虎虎生风,小巷里穿越如无人之境。
守报亭的一直是那对爱笑夫妻,没变,没另谋他途,只是,上下午是妻,三餐时候是夫,双休的时候还多个10岁左右的女儿,有时候在阳光穿透玻璃格的时候,趴在厚厚的杂志堆里写作业,有时候就母女坐在竹凳上,母亲用木梳绾起女儿那细碎的头发,扎个马尾巴辫子,阳光就在那发上流连变化成紫色,连同母亲那苍白的唇都沾染上金色,变的丰满,尽管还在对女儿碎碎念,但微咪的双眼和舒展的肢体,证明着她们只是在单纯的享受着暖春里惬意的阳光。
大街上,熙熙攘攘,淘衣服的小店内,依然是那精明的老姐妹俩,妹妹,在适当的时候偶尔插上句关键的赞美,要走的时候拿出压店的美衣,和事佬中和着价位。姐姐天花乱坠的将任一小到茫然的品牌,吹成只有你不曾闻的名品,并能把衣服成功的留在你身上,钱留下。都围着团团转,店外,那空空的躺椅上,窝成一团的薄毯,皱巴巴的等待着主人,再接着清淡时候风清日朗里的昏昏欲睡。
办公室内,静默而各自为政,老科长已然秃顶,抱着个茶杯,话里话外都带着套路和哈哈腔,很为这小小的官帽尽心尽力,从一飞扬青年,心力憔悴到中年,每时每刻都巴望着更上层台阶,终于如愿,一生已经耗费三分之二,更修炼成火眼金睛,铜墙铁壁,暗自有多少柔肠百结,多少梦想抱负,只有他自己明了。窗外,是蔚蓝的天,漂浮着几朵淡淡的云块,他仰头,出神怔愣片刻,眯缝着肿泡眼,眼神,有片刻的恍惚。
......
困惑的是,多少分分秒秒过去,多少月月年年过去,男人,女人,看来看去依然是那些人,面孔,肤色,依然熟悉到长个痘痘都察觉,却谁都不曾有过游弋,谁都不会角色错位,都那么安守在岁月里,重复在日月里。变的是,今天的发型,明天的衣服,后天的饭菜,变的是,春夏秋冬的更迭,四季温寒的交替,也许,还要加上心情。
心情,是理性的随着潮涨潮汐而高兴和悲伤?是自由的追着月圆月缺而快乐或痛苦?还是感性的随着情绪际遇而灰暗和灿烂?是强烈的追着爱恨情仇而深爱或疼痛?是吃饱饭生闲愁的闺阁女子细腻的心理?还是初长成如牛犊的意气少年维特般的情怀?
肯定的是,多少次白天黑夜之后,多少年睡着醒来之后,男人,女人,这些熟悉而又熟悉的陌生人,熟络到可以知道家人几口,兄妹几人,孩子几岁,晚上的饭碗内有几块肉,却依然有块禁区,谁都不会拉出来风干晾晒,没有人会说自己的心情,即使明天没钱吃饭,今天也只是萎靡偶尔,掩饰的压力全无。没有人会说自己的理想,即使儿时做过宇航梦,今天也只是营营役役,糊口到忙碌皮实。
《人间正道是沧桑》里瞿恩说:“世上有两种理想主义:一是我实现了理想;二是理想因我而实现,纵然付出自己的生命。”这些人,这些事,是他们的理想吗?
让人热血沸腾的话,让人沮丧悲观的话:"我实现了理想,"理想到底是什么?仰视太阳,俯视泥土,我们都在这世界上过着三重生活:物质;情感;灵魂。物质是脚下的泥土,清高的会鄙视它,但它是后盾而基本的。情感是天空的太阳,多情的会景仰它,因它是绚烂而新鲜的。那么,灵魂呢?灵魂是什么?灵魂里包含理想?灵魂里曾经被感动,被震撼,被重视?还是已麻木,已沧桑,被屏弃?
今天,无日,有雨,遽寒。油菜花在雨滴里褪去了娇黄,露出败相,该收割了罢?终究还是芳菲已尽,那为谁盛开的绽放?那为谁涂抹的彩妆?那为谁独立的成长?终究还是成熟之后,花谢花飞,时间的刻刀,是最残酷的凌迟,能击毁所有的大理想、小梦想、真情爱。
而那暖暖的,灿烂的阳光之末,是身边人摊开的掌心,卑微而妄想抓住舞蹈着的阳光,上面会住满精灵般的心情和理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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