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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反扒系列,耗时两月记者打入小偷团伙探秘层层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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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9 23:48: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反扒系列报道一疯狂贼团从城关偷到西固

作者: 西部商报暗访组 稿源: 每日甘肃-西部商报  2009-12-23 11:0

反扒系列报道一:疯狂贼团从城关偷到西固

  随着年关的临近,城里的小偷越来越猖獗。有人编段子形容城里的“贼患”:从大街上随便拉来一拨人,不是被贼光顾过的,就是被贼惦记过的,要么也是目睹过贼伸手的,反正很多都遭遇过贼。本报记者耗时两月之久,成功打入一小偷团伙,揭开偷窃的层层内幕。

  A 思想困惑 打进团伙店老板提出点子

  尽管此前曾有媒体从抓获小偷的单方面揭秘过,但这些团伙究竟有多少人?有什么样的分工?他们怎样培训人员,如何分获赃物?记者很想探秘究竟,但对于外行的记者来说,打入小偷团伙似乎没有机会。暗访之前,记者得到一组数据,仅兰州市公安局反扒窃大队今年以来共抓获小偷近200人。

  有人曾这样描述兰州市区的小偷:“他们自东而西一路征战,从东部市场、东方红广场,再到西关十字、西站,最后到西固五一市场,然后折回汽车南站,几乎个个都是收获丰盈。”不仅如此,他们不但行窃,而且被发现时还打人。2009年10月26日发生在西关十字的一幕,无疑证实了这个说法。

  那天下午,家住山字石的王女士在回家途中经过西关十字欧陆商厦门口时遭遇了小偷。因为行走匆忙,她把包提在手里,这正好给了小偷下手的机会,一个年龄在25岁左右的男子尾随在她身后,右手已经将皮包拉链拉开,王女士转脸的瞬间发现了小偷,就在她指责小偷的行为时,该男子一拳打在她的脸上,近视眼镜片被打碎,还差点伤眼睛。不过这一幕很快被附近巡逻的兰州市公安局便衣支队民警发现。这名小偷和他的另一同伙被当场抓获。

  处于繁华地段的西关十字、永昌路以及西站一带是小偷最为疯狂的地方。市民反映,这里的小偷们不但猖獗,而且都是比较大的团伙。记者决定从这里入手打进小偷团伙,但记者转悠了几天始终无法与小偷接触,附近一个店铺的老板向记者建议,不如直接当一回小偷,这样才会消除他们的警惕。

  这是个艰难的抉择,真的去偷被发现后实在解释不清,这也有违道德的底线,记者陷入了困惑。不过机会终于来了,两名小偷的被抓对于进入小偷团伙或许是个机会。

  B 机不可失 假戏真作警察出手相助

  因为害怕出现意外担责,便衣支队的民警拒绝了记者的请求。但这是惟一接近贼窝的机会,记者多次和民警协商,耐不住软磨硬泡,民警终于答应了。最终结果是记者也以被抓“小偷”的身份去接近他们,但怎样才不被怀疑?民警的建议是,演一出以假乱真的戏。

  10月27日,星期三。虽然还没有立冬,但寒流比往年来得早了一些,当天上午,记者换了一身较脏的衣服,在警察的帮助下走进了置留室。

  假戏真作,而且要演的逼真,在警察的训斥和批评中,记者极不情愿并假装屈服的样子蹲在了角落里,但戏还需演得更像一些,民警将记者拽起后推到一名上身穿西服,下穿牛仔裤的男子旁边。

  因为前一天的偷窃没有得手,两个小偷也拒不承认此前曾有作案,拘留不够条件,只能置留24小时。

  尽管按照预先的计划在进行,但当记者真正和小偷呆在一起时,仍感到拘束和紧张。大约半个多小时,记者主动和他们搭话。

  “哎,老哥,怎么办啊?”

  “没事一会我们就走了,你呢?”

  “我还不知道呢!”

  “你偷没偷上嘛!”

  “没有,刚伸手就被发现了!我干这个时间不长,你们呢!”

  “你一个人啊,现在单干肯定不行!”记者故意装作无助的样子和他们说话。后来记者才明白,他们把单干的人叫做“临客子”,也正是“临客子”抢了他们的生意。

  “我今天盯的那个女的装了很多钱,我在银行门口盯的,结果没得手。”听说钱多,穿西装的男子顿时来了精神,他说:“那样的人一个人肯定不行,得掩护才能得手。”

  后来记者知道,穿西装的男子在兰州做小偷行当已经6年了,是个老手,外号叫“钳子。

  钳子一直都保持着警惕,这倒不是他怀疑记者的身份,他是怕泄露自己的手段和经验,他怕记者向警察揭底立功。

C 成功打入 吃饭喝酒取得“老哥”信任

  在置留室的四个小时里,记者一直和钳子套近乎,他答应以后帮忙。

  置留时间到了,记者和钳子以及他的同伙都以没有偷盗证据而被释放。走出警方大门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老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在一起被关,也算有缘嘛!”

  就这样记者和钳子才有了一次正式的交往,那天我们一起吃了一顿火锅。钳子今年25岁,皮肤很白净,一米七零的个头,外表很帅。后来记者证实,他还是团伙中的小头目,可以自己招人,他曾把自己在团伙中的职位向记者打过一个比喻:就像搞保险的业务经理一样,自己负责几个人,但内部的事还是老大说了算。

  钳子边喝着酒边说:“兄弟,你自己单干不好,哪天栽了就翻不了身了。”

  记者也随声附和“唉!本来想找个活干,但找不到,没办法只好偷了,你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啊!”

  记者顺势试探地说:“那我能不能入你们的伙啊?”

  “不行,你没有经过正规培训,老大不要。”钳子仍然防范着。其实记者也明白,此时如果非求着钳子入伙,一定会让他生疑。

  和钳子再次联系是过了三天后,也就是10月31日,正好是星期六。记者知道休息日一定是小偷最繁忙的日子,果然,钳子告诉记者他在西关十字活动,不过他白天没时间和记者见面。直到晚上7点之后,钳子才给记者打来电话。当天他得手3次,总共2000多元,或许是他怕花钱请吃饭,钳子说:“我已经把钱交给老大了。”记者又一次请钳子去吃甘南路的酸菜鱼。那一晚,钳子喝了半斤白酒,但神志清楚,他说,他们这个团伙分布在各个繁华路段,每个路段都有负责人盯梢,怕下面的人吞钱。这个团伙里的人都是“全职”的,有时候运气好的一天能偷上万,有时候一天一分也没有。

  D 钳工亮招 偷盗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11月1日值得让人兴奋,因为这一天钳子给记者教了一招他的拿手活。

  这是个星期天,天很冷,记者和钳子同坐在张掖路步行街上吸烟。早就听他的同伙说,钳子是技校毕业的,学过钳工,于是记者好奇地问他:“听说你是‘钳工’?”他笑而不答。

  记者又问:“是几级工?”他说:“只有三级。”“那,‘三级钳工’有多大本事?”“没啥大本事。”他说,“只有点‘三脚猫’。”“那可以让我开开眼界吗?”“可以。”他爽快道,“不过,只能你我两人知道。”在得到了记者的“绝对保密”的承诺后,他答应即兴表演一下。

  当时,记者的棉衣口袋里有一串钥匙,他示意记者朝前走五六步,然后回头再朝他面对面走。交会时他蓦地碰撞了记者一下,最后彼此交换了一个位置,不到两分钟时间。“好!”他得意地叫道,“你现在再摸摸你的口袋。”“啊!”钥匙已不翼而飞。“你看,”他拿着钥匙在头顶上晃了晃,“我就靠这点‘三脚猫’混口饭吃。”

  “绝了,真的绝了!”记者连声问,“你的本事是谁教的?”“学校里学的跟这不一样,我这是跟师傅学的。”“那,你师傅的本事有多大?”说起师傅,他更得意了。他说他的师傅原来很厉害,手下的窃贼有20多个,不过这两年去了北京。钳子不愿意说师傅的姓名,但他得意地夸奖。钳子说,有一次,师傅被警察抓了进去,由于当场未抓住赃物死不认账,但没过多久,被手下的一个小贼在警察的审讯中出卖了,当时包括师傅在内的大大小小窃贼一个都不少,统统被公安局扫进了看守所。一年后,师傅出来就去了北京,再也没有回来过。

  以后的日子里,钳子每天都带着记者逛街盯人,尽管他拒绝记者加入他们的团伙,但很明显他已经不再防范记者了,他相信记者就是个没找到工作而堕落的“临客子”。他也在不经意间顺手向记者炫耀或者表演一下他的手艺。

  明日提示

  跟钳子厮混的十多天里,每天除了看到他偷钱外,记者还熟悉了很多这一行里的行话。钳子的心态似乎已经扭曲了,他几乎没有了同情心。在他看来,只要能偷到钱,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他一概不会放过。“钳工”亮招D偷盗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反扒系列报道二:初涉贼行记者被当枪使

作者: 稿源: 每日甘肃网-西部商报  2009-12-24 10:14

  回顾:

  反扒系列报道一:疯狂贼团从城关偷到西固

  跟钳子厮混的十多天里,每天除了看到他偷钱外,记者还熟悉了很多这一行里的行话。他们把掏包称为“背壳子”,互称“匠人”、“钳工”,把上衣衣兜叫做“天窗”,下衣口袋称“平台”,裤兜称“地道”。团伙分工很明确,有看点子的“架子”(遮挡“目标”或他人的视线),有摸点子的“趟活”(就是扒手“检查”乘客身上是否有财物),用镊子的叫“长钳”,用刀片的叫“玩飞刀的”,偷了几百元叫“几条”,过千的叫“槛”。钳子说,这是专业小偷必须会的。本报暗访组

  A 掩护失手贼骂记者“白痴”

  钳子平时最爱唱的一首歌是“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跟钳子厮混的十多天里,每天的工作就是看着他偷钱,而他每天的话题也无外乎“偷窃”。“最近这几年,人们的防范意识提高了,再加上大家都用银行卡和信用卡,身上的现金越来越少了。我们的收入也下降了。”

  钳子的心态似乎已经扭曲了,他几乎没有了同情心。只要能偷到钱,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他一概不会放过。

  11月8日,星期六,正好是记者节。钳子带着记者上了一辆公交车。车里座无虚席,连过道里也前胸挨后肩的站满了人,好,这是他希望的。

  在车里背对着他站在他前面的是一女孩,他习惯于把站在这个位置的人锁定为目标。太顺利了,他不禁暗喜,手指一夹“刷”地取出塞进口袋,利索干脆。

  一到西站我们一起下了车,他带着记者悠然地走进了一家面馆,时已正午,他当天没吃早饭。

  他要了两碗米线,外加两个馒头,实惠管饱。等饭的期间,他舒服地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打开了钱包:钱包里有500多元现金,还有学生证、身份证,还有一些小纸片。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狡黠的得意劲。

  或许是当天出手顺利,吃完饭后,记者和钳子又坐车折回西关十字。看着拥挤的人群,钳子又兴奋起来,抑制不住再下一次手的冲动。

  在西关十字地下人行道,钳子盯上了一名妇女,看到她背上鼓鼓的白色皮包,钳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呆板,盯着包不放。事后,他告诉记者,按照他的经验,那个包里肯定有好东西,可惜失手了。之所以失手,主要是钳子让记者帮他做掩护,按照他授意的方法:记者吸着烟,故意碰一下妇女的衣服,妇女肯定停下来指责,然后,记者拍打妇女的衣服,说对不起,这样就能分散妇女的注意力,他乘机下手。

  记者的掩护失败了,原因是过于敷衍导致,钳子没有得手,他气急败坏地大骂记者“白痴”。

  钳子很是生气,他开始怀疑记者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临客子”。“你咋这么笨,连个掩护都做不好,到底干没干过你?”

  钳子的生气对记者不是最坏的,道歉完全可以解决,但一个意外的出现差点让记者暴露。那一刻钳子怀疑记者是警方安插的线人。

 B 偶遇熟人记者被疑是线人

  就在记者跟着钳子行走中,突然,一名同行看见记者后开始大喊记者的名字,记者本能地回头看了看,对方冲着记者问:“干吗呢,没去过节啊!”记者只能装做不认识地快步向人群中穿行,正是这个本能的动作让钳子开始怀疑起了记者身份。

  “你到底是干嘛的,那人怎么问你过节,今天是什么节日?”“哦,不知道啊,我不认识他,他可能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那么多人,他喊你,你们肯定认识,你是不是警察的线人?”

  “怎么可能呢!”无论记者怎么解释,钳子就是不相信,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凶光,狠狠地瞪着记者。记者故作镇静,但必须取得钳子的信任。乘着钳子不注意,记者偷偷给朋友发了个短信,同时通知了警察。

  按照短信约定,朋友装着200元现金在张掖路上与记者偶遇。钳子一眼就发现记者朋友的钱包装得浅,很容易得手,他偷偷向记者指了指,示意记者上前行窃,于是记者假装不认识朋友,跟在其后将钱包偷到手。

  一天后的中午,记者再次请钳子吃饭,钳子带来了他的同伙。这是个年龄只有20岁的小伙子,和钳子同乡,外表精干。钳子曾告诉记者,在团伙里他们基本不喊真名字,每个人几乎都有自己的代号(外号)。钳子的同伙进入团伙还不到一年,他的外号叫“缝子”,记者后来知道,缝子的意思就是见缝插针,见人就偷。

  C 二次置留结交夜猫“缝子”

  吃完饭后,我们一行三人坐在步行街的休息凳上抽烟,随后缝子向一名女孩下手时被她的男友发现了。缝子的手法显然没有钳子熟练,我和钳子在给他做掩护,此时一直跟随在记者附近的警察一同将我们三人带进了置留室。

  这对于钳子和缝子来说又是一次意外。不过没有得手就没有赃物,他们的神情显得很自如,警察没有证据是不能拘留或者治罪的。

  过了一天,记者和他们又一次走出了警方的置留室。

  又开始转街盯人了,在此期间钳子除了给记者讲经验外,始终不让记者走进他们的团伙。尽管记者一再恳求,但钳子说:“早呢,就你这水平,没经过培训,也没有组织经验,会被老大打死的。”

  记者只好跟随钳子和缝子转悠,依然看着他们在周末,每天上下班高峰期得手。钳子又一次失手了,而这次被拘留了一个星期。

  钳子走后,记者和缝子混在一起,但没有了钳子的指挥,缝子有点不知所措,好像轻浮的灰尘,在风中飘荡,日子显得有点无聊与惶惶!缝子平时白天喜欢上网,晚上就去摸吧,这是一种诱惑,对青年人的诱惑。

  缝子没钱了,不得不去出手行窃。那天,他叫来了一个小个子帮忙掩护,小个子似乎比缝子利索,也有经验,记者跟随他们上了公交车,小个伸手将一女子挎包的拉锁拉开了。得手约300元,因为在车上意外得手,没有人盯梢,这笔钱他们两人均分了。

 D 熟悉黑话答应引荐见头目

  钳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1月16日了,这天下雪,外面很冷。钳子说,他们不会选择在这样的天气里下手,因为容易被发现。缝子要为钳子光荣地走出拘留所接风洗尘,但他没钱,言外之意是要记者请客。记者只好再次带他们去了永昌路的“周渔府”火锅店。

  钳子这天喝了很多酒,心情有些低沉。“有人说我们小偷是‘老鼠’,还说什么‘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哎,真是有苦难言啊!谁又知道我们小偷生活的酸甜苦辣呢?”钳子说,那还是在老家上技校的时侯,他便有昼伏夜出的习惯,所以,他经常会趁着夜色看看谁家的门没有锁?谁家的西瓜地没人看?他便顺手牵羊,将一些小东西据为己有。

  后来,钳子便来到兰州打工,最初的活是在建筑工地上当小工,钳子吃不了这样的苦。于是他四处走访,认识了好多的同道中人,在他们的引见下钳子有幸见到了“师傅”(大贼头)。

  此后的两年间,钳子一直跟着“师傅”学艺。他不但学会了偷盗的手艺,也学会了圈中的黑话。

  第二天,钳子和缝子约记者在五里铺桥头踩点,他想让记者开开眼界。五里铺桥头人流大,是个下手的好地段,而且聚集在这里的小偷五花八门。钳子称之为“群英荟萃”。钳子说,扒手之间为了方便联系,常常会使用“黑话”,把掏包称为“背壳子”、“找光阴”,互称“匠人”、“钳工”,把上车行窃叫做“上车找光阴”,把上衣衣兜叫做“天窗”,下衣口袋称“平台”,裤兜称“地道”。他们的分工都是很明确的,有看点子的“架子”(扒手采用障眼法,遮挡“目标”或他人的视线)有摸点子的“趟活”(就是扒手“检查”乘客身上是否有财物,以确定作案对象)用镊子的叫“长钳”,用刀片的叫“玩飞刀的”,偷了几百元叫“几条”,过千的叫“槛”。

  钳子说,这是专业小偷必须会的。“你先把这些学会,过两天我带你见见老大,看能不能收你入伙。”

  -明日提示

  终于见到了老大,他人比较机灵,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那天,他手下包括钳子在内的四个小头目都到齐了,他们开始开了个小会。会后,记者遭到了这伙人的毒打,破绽就出在记者随身带的钢笔上。“你要真的是警方的线人,我一定灭了你。”

反扒系列报道三:面见贼头 经历生死考验

作者: 本报暗访组 稿源: 每日甘肃网-西部商报  2009-12-25 09:55

卧底贼窝第3集:面见贼头
经历生死考验

  每日甘肃网-西部商报报道
钳子带记者见到老大的时候,是他教会记者黑话的第二天,也就是11月18日,地点是在火车站的一个小招待所里。

  那天,老大手下包括钳子在内的四个小头目都到齐了,他们开了个小会。说现在外面的便衣很多,他建议大家以后少在公共场所去偷,把目标主要放在商场或者东部市场。还有一点就是现在“临客子”太多,抢了很多生意,如果以后碰见单个的“临客子”就让这些小头目收拾一顿后,赶到别的地方去。本报暗访组

  A 钢笔露馅贼头扬言灭记者

  老大是外地人,就像缝子说的,他人比较机灵,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老大的茶具很精致,是个紫砂壶,他一边悠闲地喝茶一边开始打量记者。钳子介绍说:“这是我最近认识的,人很老实,想进来,我今天带来你看看行不行。”

  “不会是警方的线人吧,看样子没下过苦啊!”“哦,一直在外面瞎混,没找到工作就干这个了。”“你以前干过吗?”“就干过不多几次,有一次还进去了(指被警察抓),这个钳子知道。”坐在一旁的钳子会意地点了点头。

  “不对,看你穿这么干净,不像是出来混的,一定有问题。”还没等记者反应过来,老大一个箭步冲到记者跟前,把记者按倒在地上开始搜身。好在记者在暗访前把原来的电话卡放在家里,而重新办了一张电话卡,没有存储别人的电话,在手机上老大没有找出破绽。但他仍然不相信,不停地在记者身上翻找。

  最紧张的时刻到了,破绽就出在记者随身带的钢笔上。

  “一个贼出来还带着笔?你究竟是干什么的,是不是警方的线人。”事后记者才了解到,通常警方为了打掉一些大的团伙而不得不培养一些线人打进这些团伙中,而这些线人平时只掌握团伙的证据,等到时机成熟就会报告给警方,将团伙的成员一网打尽。钳子后来说,老大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突然来了一个外表看起来和他们格格不入的人,怎能不生疑。

  可在当时,记者实在无法解释带钢笔的理由,老大发怒了,从腰间掏出匕首在记者面前比划。这一刻,记者终于感到了害怕,而此时站在一边的钳子显得不知所措,眼神也有些怪异。

  “这是以前算账用的,我把每次得手的钱数都记账了。”

  “再编,编,一个小偷还记账,还挺新奇?”

  “不信你就下手吧。”记者的故作镇静还是起了作用,老大松手了。“你要真的是警方的线人,我一定灭了你。”钳子的脸上也有了微笑。他随即带记者出了门。

  “也好啊,你算是过关了,老大一来是怀疑你,二来是在考验你,看来你不是卧底。”

  总算松了口气,在记者看来,这个考验到此结束。

  可惜,高兴得有点过早,就在钳子带记者出门的间隙,不知道其他的头目说了什么,老大又让人叫住准备离开的我们

 B 捆绑折磨记者涉险过难关

  “兄弟,你还是老实说出你的身份,我好让你死个明白!”“我刚才说过了,钳子也知道啊!要不相信我就走了。”记者刚要扭头出门,老大让其他的两个头目将记者抓了回来。后来钳子告诉说,这两个头目一个叫“盘子”(就是盯着目标不放),另一个叫“溜子”(发现后溜得快)。

  “你已经见过我了,想走?”他向盘子和溜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由分说将记者捆绑后吊了起来。刚开始还能坚持,但十多分钟后,记者实在是吃不消,两只胳膊酸疼得厉害。这种滋味越来越难熬,没有经历绝对不会想到竟有这么残酷的折磨。记者几次想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暴露,之前的暗访工作前功尽弃不说,自己还有生命危险。

  时间慢得像喝醉酒的蜗牛,记者仿佛在等死,有一种精神上的虚耗继而虚脱,就这样熬过了两个小时。

  见记者没有交代,老大才示意放人。“你们这么不相信人,还折磨人,我死也不跟你们干了。”

  这时候,老大换了一副脸色:“钳子,这个兄弟还有点忍劲,你先带着学几天规矩,改天带回来上课,哎,年龄有点大了,得小心点,容易出事。”老大显得有些失望。对于他来说,他更喜欢未成年人,因为这些人好管理好监控。

  记者总算过关了,老大的心情很好,他给钳子给了200元钱,让钳子带记者去吃饭,算是捆绑后的安慰。

  吃完饭已经是凌晨1点,缝子提议出去玩一下,于是记者跟他们去了双城门的“维多士亚”酒城。这里充满了烟酒的味道,女人们身上的香水味,化妆品的味道,还有跳舞者的汗味道,所有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别的味道。

  钳子和缝子正是在这种感觉中放纵着。那天缝子喝得有点多,在跳舞时发生纠纷跟别人打架了,钳子拿着酒瓶砸了那个男子的头部,顿时头破血流。随后他拉着记者仓皇逃脱,跑出去后招了个出租车,迅速离开了现场。

  C 训练双手偷窃动作快又准

  次日,记者仍然跟着钳子和缝子转悠,他们就是记者的师傅。钳子说,他鄙视偷盗没有技术含量的。于是接下来的空闲时间,他开始给记者讲述一些偷窃的手艺。钳子说主要有手法和眼法两部分。

  就说手法吧,从钳子的讲述中,记者大概整理了一下,就是偷窃动作要快捷准确,训练的方式多种多样。如最初练习时,抓一大把豆子撒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捡起来,反复练习后,动作就快多了。然后,在装满米的缸中放入若干铜钱,用两个手指去夹,必须每次都夹到而且动作要快。经过长期的训练,手指就会非常灵活,夹取物品既快又准。此外,还有在开水锅中夹物的练习,主要也是练速度的极度快捷。钳子说,许多窃贼高手手法练成后,夹物快如风,所以许多盗贼偷窃财物时,常常是在与被偷者接触的瞬间就能把钱物窃到手,等被偷者发现丢了东西时,还完全不知道是何时被偷的。

  另一个就是眼法,就是能够迅速看出目标的哪只口袋有钱,哪只口袋没钱。开始,不一定能看出来。经过不断地训练和实际经验,看出藏钱不藏钱的口袋有什么特点,看得多了,实验得多了,眼法就越来越准。

  D 老大点头让记者后天培训

  钳子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选贼的眼力好,至少在选择徒弟的时候,他比别人看得准,但对他来说记者是个例外,这一点他有些想不通,后来他承认,就是记者多次请他吃饭,一起交心聊天,人比较老实,让他感动。缝子就是他选的,现在看来还算忠实。

  钳子说,老大从不动手,他主要负责找据点,指挥部下,除此之外就是选贼。

  11月22日晚11时,钳子有些兴奋,当天得手8000元,这是他今年以来得手最多的一次,他给老大交过后还剩下7000元,他叫上盘子、溜子,还有一个叫“豁子”(刀片用的好,经常割口袋偷盗)一起去吃饭,这次是他请客,顺便叫上了记者,他说把记者当最好的朋友,因为这个圈子里很少有这样的知心朋友。这一晚,他们喝了个痛快,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饭桌上,四个小头目给记者讲了些饶有趣味,且听起来颇具新鲜的名词。他们说,把自己干的小偷职业叫“吃坏饭”,要“吃坏饭”就必须拜师入伙,否则很难混,而师傅就是各伙中的大小头目,他们把这些人叫“爷叔班子”。(意思是,师傅就是叔叔,师傅的师傅就是爷爷)“爷叔”的收入是靠徒弟们孝敬的。

  记者明白了,钳子、盘子、溜子、豁子的口号也正是由此而来,他们都有各自擅长的手艺,已经混到了叔叔辈。

  分手回家的时候,钳子说了一句话,让记者一夜兴奋地失眠了:“你准备一下,后天就要培训了,很苦的。”

  -下集提示(下周一精彩继续)

  残酷的培训开始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还真想不到小偷的培训竟是那么残忍。在这个被他们称为“营训”的课堂里,要想成为一名称职的“小偷”,必须经过“三道关”:第一关,开水夹物;第二关,熬夜训练;第三关,挨打忍耐。只有学会了这些,才基本具备一名职业小偷的“素质”。

反扒系列报道四:变态培训 当贼要过四道关

作者: 本报暗访组 稿源: 每日甘肃网-西部商报  2009-12-28 10:14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还真想不到小偷的培训竟是那么残忍。在这个被他们称为“营训”的课堂里,要想成为一名称职的“小偷”,必须经过“四道关”:第一关,练胆;第二关,开水夹物;第三关,熬鹰训练;第四关,挨打忍耐。只有学会了这些,才基本具备一名职业小偷的“素质”。


  第一关
  练胆偷钱旁若无人

  “营训”,这是他们这个团伙对培训的异称。“在小偷培训中,练胆是必修课,也是第一课。不管是在哪里就像是自己家一样,平心静气,不慌不忙,若无其事;一旦被人发现,也要沉着冷静,万万不能乱了方寸。”这是钳子带记者去参加培训时在路上嘱咐的。

  钳子是在答应的第三天带记者去的,地点换在火车站行包房对面的一栋楼里。不过在小区院子里,钳子就把记者眼睛蒙上了,说这是规矩,主要是怕这个地方暴露。钳子拉着记者的手绕了好几个弯才走进房子。进门后,钳子才解下蒙巾,房子里空荡荡的,除了老大外,还有一个体格较胖的男子坐在对面,这人年龄比老大大,看起来很凶。

  后来钳子告诉记者,这个人是老大专门从外地请的“教头”,工资很高。他不停地给记者和其余的几个人讲述如何练胆和锻炼忍耐。教头说:“干这行就要有胆量,能忍耐。”于是,他把钱装在衣服兜里,让培训的每一个人模拟去偷,他说这叫练胆。不过这只是练胆第一步。模拟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凌晨零时,总算下课。钳子再次蒙住了记者的眼睛。

  真正的练胆是在次日的公交车上,每次上车只带一个人,仍然是模拟。记者是第四个上车模拟的,教头把钱装在外衣兜里,要记者去偷。车上人多,记者实在出不了手,教头瞪了几次,记者只好硬着头皮站在他身后去模拟偷钱。显然碰到了他的身体,教头很不满意。晚上上课的时候,教头说练胆的目的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要锻炼到偷钱时旁若无人的境界才算是达标。

  这还不算,练胆的最后一步是在紧急中如何应对。当晚凌晨1时,我们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一个下水井旁边,教头说:假如偷窃时被人发现追赶,就要逃生,实在没地方可躲的时候,就钻下水道。

  “大哥,这太脏了,换个别的行吗?”记者向他求情。

  “这算什么,狠的还在后面呢,你从这儿朝前走500米,从另外一个井口出来,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去,记者本能地一把抓住他的外衣,让他手下留情。僵持了一刻,他终于答应记者只在井下呆半个小时便出来。

  臭水沟里的感觉让人窒息,甚至绝望。在躁动和恐惧中,记者咬着牙,闭上双眼,苦苦等待时间流逝。

  第二关 沸水夹物要快要准

  按照“课程安排”,第三天应该是进行“业务培训”,也就是锻炼夹物。这是“营训”中业务课的第一关。前两天的“营训”记者的忍耐还算是过关,用他们的话说,比较有潜力,老大特意嘱咐过教头和钳子,对记者多照顾。

  这天的业务课是钳子上的。在此之前,钳子已经教会记者很多“手艺”,记者看来当天的课也无非就是那些手法和眼法。可是等到钳子端出一盆开水,记者傻眼了。

  钳子说:“要想偷得更快,而且不被人容易发觉,第一步就必须练习夹物。”接下来钳子的演示几乎让人窒息,他把一块几乎快用完的香皂放进开水里,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去夹。开水里的香皂比泥鳅更滑,记者以为钳子不会夹到,想不到他不但熟练,而且速度很快。随后,钳子让每一个人都按照他的演示去模拟一遍。记者当时留了个心眼,故意往后退了几步。心想等其他几个演示完,开水的温度也就下降了,这样不至于烫手。但这只是记者一厢情愿的鬼想法。模拟前,钳子取出电炉子,把开水盆放在上面不断地加热,香皂在水里随着水沸腾气泡不断翻滚。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个阵势,都吓得往后退缩,记者以为钳子真的能照顾自己,不料他第一个就点了记者的将。看到沸腾开水,记者再次感到了恐惧,无论钳子怎么催,记者站着不敢动。坐在一旁的教头看不过眼,他冲过来扇了记者两个耳光。逼迫之下,记者只得去试。

  记者试了几次都无法夹住,沸水烫得记者的手发疼,不敢再试,但钳子说,虽然水在沸腾,但只要离开水的速度快,就不会把手烫伤。等到其他几个都模拟完了,钳子说,这只是教给我们的一个学习方法,如果想达标就必须在空闲的时间自己锻炼。

  夹物的第二步是怎样从衣服兜里夹钱。仍然是模拟演示。教头装好钱假装走路,钳子就跟在教头后面去夹。钳子拿着镊子演示了好几遍,他说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怎样找好机会和角度下手,就不会碰到被偷人的身体,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第三关 熬鹰培训几天不睡

  在第三关中,当教头说要进行熬鹰训练时,记者一头雾水。其实“熬鹰”一词来自民间,常常用来描述熬夜的人。但在小偷团伙内部,熬鹰是指小偷被抓获,民警不让睡觉,最终使小偷精神意志崩溃,从而交待自己的犯罪问题。

  教头俨然一副教授的模样和口气,“其实这也是一堂心理课,主要是心理对抗和忍耐。”教头的话有些深奥,他说的是目标识别心理、环境合围心理、时机选择心理,还有就是审讯对抗心理。用教头自己的话来说,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字字珠玑、句句管用”。连续几天的“培训”让记者疲惫不堪,只是盼望熬鹰课早点结束,教头的意思大概就是:

  一、盯住目标后,要胆大不要害怕会被发现,或者被别人发现而不敢下手;

  二、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安全,因为许多人的心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看到小偷,只要不偷自己就不会声张;

  三、选择下手的时机要准,不能左顾右盼,“舍小家,为大家”,切不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断送了整个组织;

  四、要锻炼到一连几天不睡觉,还要保持头脑清醒,这样一旦被抓后被审讯时,就会死不认账,即使警察对小偷采用熬鹰的办法,也依然能应付;

  五、发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被警察抓住后,不可将组织的秘密泄露出去;

  六、不报真实姓名和年龄,决不供出“老大”,死活不认账。

  尽管这听起来有些怪异和新鲜,但相比之前的业务课,这堂熬鹰课只是理论性的。而最后的一堂挨打课却让记者吃尽了苦头。

  第四关 脱臼毒打疼痛难忍

  警察现在不打人了,可路人殴打小偷的手段却越来越狠毒,而应付这些就只有忍耐。

  教头拿着橡胶棒不断地在记者和其他几个人面前比划,其意思也无外乎就是要忍受疼痛。

  “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能挺得住么?”教头边说着,边狠狠地向记者的腹部猛踢两脚,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让记者坐在了地上。

  教头让每个人设计一个场景,根据这些场景,他制定出一些挨打的“招数”。比如,记者设计的人多殴打,他说,只要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这样就不会被打坏。他反复让记者和其他几个人演练,直到他认为合格为止。可能是几天的培训中,记者始终耍滑的做法让他反感,这一堂课,记者就成了他操练的靶子。

  教头一把抓住记者的手,只听见“啪”的一声,定睛一看,腕部关节脱臼了,右手也失去了知觉。记者试探着轻微地动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即袭遍全身,记者大叫一声,疼得想哭,他立即捂住了嘴巴:“你怕别人发现不了啊!”趁记者疼得下蹲时,他拉起记者的右手猛地一拉,关节又复位了,而记者却痛得全身冒汗。

  教头说,只要能忍受住脱臼的疼痛,就能忍受一切被打的疼痛,因为那些疼痛远不及脱臼这么剧烈。

  四天的培训完了,钳子说,老大已经交代了,第二天就要上街实习,而实习期间每天有不少于50元的任务。

  下集提示

  盗得50元者没有提成,100元以上的按10%提成,但没想到的是,实习的第二天,记者被当做真正的小偷抓进了特警队。

反扒系列报道五:上岗实习 贼头定下扒窃任务

作者: 本报暗访组 稿源: 每日甘肃网-西部商报  2009-12-29 10:36

《卧底贼窝》第5集:上岗实习

  每日甘肃网-西部商报报道
记者在街上跟着钳子再次转悠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早就制定了一套严密的管理制度,而记者也弄清了,老大为何要规定每天50元的任务:盗得50元者没有提成,100元以上的按10%提成,也就是说,实习的日子里所偷的钱算是白交。没想到实习的第二天,记者被当做真正的小偷抓进了特警队。

  实习开始

  偷包被发现他逃跑

  11月26日是个麻烦的日子,因为实习正式开始,每天就必须上交规定的任务。这是此次暗访中最为艰难的环节。

  记者和一个“小外地”分在一起,由一个不认识的外地男子带着,他是监视者,跟在我们附近,只要我们偷到钱,这个外地人就会立即过来收缴。钳子还告诉记者,只有在实习的这些日子里,“小外地”和记者都是新人,可以在一起,语言也不同,不会有麻烦。等到真正上岗后,两人会分到不同的组里,到时候记者与他就很难见面了。

  记者的实习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因为之前已有过导演偷盗的样本,这次依然可以复制。而和记者一起的“小外地”就很不幸运。他在永昌路偷一名妇女的包时被当场发现,几个过路的男子将他按倒后殴打了一顿。看着他们毒打“小外地”的气愤和无所顾及,记者又一次恐惧了。

  晚上,又遇到了钳子,他听说记者完成得很顺利,很是高兴。钳子带着记者离开了,我们又一次一起吃饭。钳子觉得记者之所以能够进团伙,而且能够顺利完成任务是他的功劳,让记者请他吃饭是理所应当。他们这种人似乎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好占小便宜。

  第二天,见到“小外地”的时候,他手部和头部有伤,眼睛有些肿,看样子哭过。记者以为是他没有完成任务,还被失主迁怒,所以才哭。直到中午在西关碰到钳子时,才知道“小外地”当晚回去后逃跑了一回,不过被头目发现后又追回来毒打了一顿。

  虽然实习的第一天就挨了打,但第二天的“小外地”迎来了好运。他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他被巡逻的特警解救了。之后记者了解到,他今年十四岁,老大在外地招募人选时选中了他。老大当时说带他找工作,于是,他跟着老大坐了一次飞机。因为是第一次坐飞机,并且是第一次离开家乡以外的地方,他高兴得不知所措,可很快,这种兴奋就被打破了。

  到兰州后他就被严密看守,最后和记者一起参加了“营训”,也正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所谓的“工作”就是小偷。

求救警车

  小外地被成功解救

  不知道老大规定的实习期到底是多长?记者就去问钳子,“还早呢,你就等着吧!”

  那天下午,记者和“小外地”依旧在永昌路一带活动,记者照样复制了之前的扒窃样本,但顺利并不是一件好事,监视者似乎有些怀疑。于是把记者拉到一个巷子里开始用手比划,半天记者才明白,他要记者再去偷一次,看是不是顺利。记者又一次傻眼,恨不得立即逃跑,好在“小外地”的意外举动,让记者逃过了此劫,却被警察实实在在地当成小偷抓了一回。

  这天正好是特警队警察在巡逻,在他们经过永昌路的时候发现了“小外地”在行窃。还没等警察抓,“小外地”就跑到警车旁边求救,而他也顺便将记者指认给了警察。记者只好被当做真正的小偷抓了起来,而惟独监视记者和“小外地”的男子却乘机跑了。在特警队还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记者的尴尬简直无地自容。一位相熟的警察看到记者以小偷的身份被抓进来而感到十分惊讶,他惊奇却又带着鄙夷的口气说:“真没看出来啊,你记者当得好好的,怎么当起了小偷?”记者无语。

  等到他们把“小外地”带出去询问的时候,记者才向警察道出了事情,但他仍然半信半疑。“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到报社核实,我说的是实话!”这名警察才相信记者的话。

  “你胆子够大的,不怕他们把你当真小偷?”“我有防备!”

  经过一番解释,警察终于放了记者,临走时他还大夸记者的行为,不过他提醒说:“必须小心,这帮人是亡命徒,万一被发现就很危险,遇到紧急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记者出来后,为了不引起怀疑,没有及时和钳子联系。直到次日,记者才跟他说,自己是刚出来的。

  “小外地”后被送到了救助站。记者后来得知,在他被送进救助站的日子里,老大多次冒充家人去领,因为警察打过招呼,救助站的人拒绝了。一名警察告诉记者,小偷团伙成员被送进救助站,会专门有人去救助站冒充家属领人。由于救助站无法核实到具体的身份就只好由其带走,这样即使被警察解救的人依然会被再次带进贼窝。

  “小外地”要被领回家了,记者通过警察的帮助去送了送他。临走的时候,警察给他买了许多吃的,还请他吃了饭,他说,这是他到兰州后最好的一顿饭。

  回到贼窝

  贼头给记者加任务

  “小外地”终于摆脱了噩梦,临上火车的那一刻,记者对他的同情顿然而生。其实之前,人们似乎走入了一个误区,一提到小偷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友好,记得一个同事丢了手机很生气,他义愤填膺地说:“都是那些小偷干的,真是太可恨了。”记者当时听了真的很气愤。但“小外地”走的时候,记者终于明白了,人们不了解实情就把罪过怪在那些小偷身上,尤其是未成年的小偷。其实,这些孩子也是受害者!

  记者依然回到了贼窝,“小外地”的逃跑,对团伙来说是个意外,也是个震惊和教训。虽然记者跟随钳子,但被老大吩咐后看得严了。

  而先前的监视者向老大告密了,说记者实习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于是给记者的任务上涨:由每天50变为200。这又是一个难题,怎么办?无论如何是不能下手去偷的。

  导演,只能导演。

  而钳子在这时候又对记者说了他的一个小经验:不是任何人都能去偷,要盯那种单身女性,确认没有男士在旁边时去偷准能得手。

  于是,此前朋友装钱,记者偷的样本一次次地被成功复制。尽管是导演,不过这一次记者要求自己动手。如果说之前的复制过程还需要掩护是为了不引起怀疑的话,这次记者要求自己动手是为了早点结束实习。

  记者和朋友设计好了偷盗时遇到的各种场景。按照事前的计划,这次的难度增加了,而记者也几次假装失手,一直跟了朋友两站路程,并趁钳子不注意的间隙,与朋友导演成功。

  一连三天里,记者和几个朋友连续导演了这样几处行窃的场景,而且每次都顺利成功。钳子很高兴,“没想到你上手这么快,这样下去有两三年你就是高手了。”

正式上岗

  老大制定提成标准

  老大又一次出现了,那是在记者三次成功导演行窃后的晚上,在火车站的另一个小招待所里。据钳子说,他们每次聚会的地方并不固定,经常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按照老大的意思,记者可以正式上岗,但必须由钳子和另外一个人监督,怕记者留份子(意指留私钱),而这个外地人也同时监督着钳子。老大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正式上岗时,记者每天的任务不能少于500元。

  “那我偷到钱,怎么分成啊?我不能白干!”

  老大又讲了一阵,他的分赃理论归纳起来大概有四点:

  一、实习期间没有分成。这等于记者前后把自己的钱当做任务上缴的1000多元钱打了水漂。

  二、每天不少于500元的任务,完成任务按10%提成,完不成依然没有分成。

  三、完成1000元则按照20%提成,以次类推,多劳多得。

  四、一年内累计上缴100000元,除提成外,年底可获10000元奖励。

  这只是钱的部分,老大还说,只要是手机,或者数码相机都可以,所有小的值钱的东西也都在偷窃之列,不过他叮嘱说,避免引起意外和保护团伙的利益,除了上街,团伙成员不得私自行动找“光阴”,一旦发现会严惩。

  大结局提示

  团伙中除老大外,包括钳子在内的几个小头目悉数被警察抓获。而在终了,记者也了解到了小偷团伙一个更加鲜为人知的秘密:之所以有未成年被拐进小偷团伙,是因为头目们钻了法律的一个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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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9 23:52:59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年底了,大家都注意这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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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3 22:29:3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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