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头与凤尾

粤牧人 · 发表于 2009-2-11 14: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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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头与凤尾

　　有道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做鸡头的确不错，鸡头虽小，也能俯视“众生”，也能一呼百应，也能发号施令，也能耍大牌出风头。人一辈子，不求十全十美、轰轰烈烈，只要能做一回鸡头，体验一下唯我独尊的快感，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但鸡头毕竟是有限的，鸡头其实就是资源，什么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于是没做鸡头的想做鸡头，做了鸡头的想做更大的鸡头。做了鸡头的人感觉都不错，很自豪，很满足。虽然小，但雄踞一方，也算是一路诸侯，有时也坐井观天，却觉得头顶的天空虽然局促，但也是幽蓝幽蓝的，也是清澈通亮的———其实这样的鸡头已经不算是小鸡头了。
　　有的鸡头真的很小很小，说起来都羞愧，听起来都寒碜，比如小组长、小班长、小队长、小主任等等，只管着两三个人，只有巴掌大的一点权力，但既然是鸡头，就有指挥别人的快乐，就有当“大哥”的威武，就有让别人看眼色的时候，有时走在路上，那阵势也是前呼后拥、吆五喝六的———近不惑之年，我算是感悟到了，这人“抬”人人才有地位，才有尊严，才有荣耀，才有架子，就算他名大得发紫，官高得吓人，财粗得能淹四方，若是把他搁在人迹罕至、荒无人烟、与世隔绝的地方，他充其量也就是个人吧，再什么都不是。
　　于是乎，即便做一日鸡头，也是人生的高潮，做一回鸡头，人也能精神焕发。做了鸡头，你是主演；做了凤尾，你是配角，凤尾不好么？当然不错。俗话说树大招风，风来了，就算你处于末梢，也能感受到沁人心脾的凉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虽然不是巨人，却望得更加高远；抓住凤的尾巴毛，你不是凤，却依然会赢得关注的目光，至少，大树底下好乘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身居凤尾，没有什么风险，没有什么忧愁，没有什么顾虑，不用吃了上顿想下顿，不用满肚子的忧患与不平直往嗓子眼儿冒，人生之另一种境界，就是寻一个悠闲的地儿，最好是一个大大的“庙”，香火鼎盛，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吃不愁穿不愁，不用居安思危，不用前怕狼后怕虎，最好还有人叩拜，有人拣好听的话给你说，那日子真的很滋润。
　　鸡头不是鸡肋，肉虽不多，都是精华；凤尾不是笤帚，毛不在多，耀眼就行。自然，鸡头做大发亦有可能升天成凤，凤尾做久了亦有可能脱落沦为鸡毛，人生嘛，就是角色间的不停转换，转换得绝伦，是高人，转换得自然，是常人，转换得肤浅，是俗人，转换得失败，是可怜虫。　□许锋